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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:留宿赫王府(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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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:留宿赫王府 (17)

管,什麽都不顧,從她手裏,把你奪過來……就像今天,看到她給你餵藥,我可以理直氣壯的沖過去,奪過來……”

“然後跟她宣布,段淩赫是我的!我才是他的王妃,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了……可是,我卻很沒用,只會縮頭縮腦的……”

一口氣話說得太多,唐果的氣息好像有些不夠換。段淩赫伸手為她一下一下撫著胸口,雙眸中盡是疼寵。

醒來第一眼,便看到她,他的心裏不知道是有多興奮!

可是一想她不顧及自己的身子,竟自作主張跑來這種地方,甚至還落到了東遼蠻奴的手裏……

驚恐與憤怒不由的便掩蓋過欣喜,更是想著該如何要她記住這個教訓!若換做別人,早就一通亂打,不死也掉半條命!

可是偏偏對她,是打不得也罵不得!除了用這樣冷暴力的方式,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方法對待她!

卻不曾想,自己這樣做,對她來說,是另外一種傷害……

心思微轉,他從貼身的衣襟裏,掏出一封信,遞給她——

“是什麽?”

唐果闔動了下腫脹的眼皮,狐疑的接過來。

將信紙展開,看到上面的內容,卻立即破涕而笑,泛著紅絲的兩顆眼珠子,直勾勾的瞪他,“段淩赫,你個大豬頭!”

“那你就是豬頭的王妃!”

段淩赫伸手,在她頭上用力的點了一下,視線再一次落在那張信紙上,那是她寫給他的回信——

用無數個細小而濃密的‘段淩赫’三個字,描繪而成的一個豬頭形狀——

一整夜,敘敘嚷嚷,終於再次靜下來。

“果果,我有沒有跟你講過,從我們分開到現在這二十多日,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……”

他咬著她的耳垂,酥酥軟軟的聲音吹進她的耳朵。

“沒有!”

唐果很老實的回答,惹得段淩赫氣結,伸手在她的臉蛋兒上擰了擰,“你個小沒心肝兒的!”

唐果轉過身,兩只手臂環上他的脖子,“阿赫,我明天不走,好不好?”

“不行!”

他搖頭,神情依舊很鄭重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唐果猶豫著,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講,她來的時候,蔔凈大師所說的那番話——

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失蹤,他此次的劫難,真得過去了嗎?

唐果有些不確定,自己還要不要呆在他身邊……

“乖,果果……別想了,快睡吧,好好睡一覺,養足精神!明天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去!好不好?”

雖然在詢問,但是唐果知道她不能說不好——

歪了歪頭,在他臂彎裏躺下,閉上眼睛。迷迷糊糊中,聽到他低低嘆氣的聲音……

她也默默的嘆了口氣,與他握在一起的手,不禁緊了緊。

如果在這裏會給他造成困擾,會讓他分心……那她還是走吧!

尋思是尋思好了,可是卻沒想,天意最終還是讓她留了下來——

……

這一覺,不知道睡了多久,帳外突然傳來眾士兵的陣陣呼聲,“下雪了,下雪了!”

唐果被他們的聲音吵醒,摸了摸身邊的床榻,卻空空的。

“段淩赫!”

她驚叫著做起來,卻見他正從帳外走進來,黑貂鬥篷上沾著一層戎白,擡頭見他醒了,露出欣然的微笑,“果果,起來了?”

看她竟然衣著單薄的坐在那兒,他一蹙眉,伸手拉過一條褥子,將她裹了起來,像抱小娃娃一樣抱著,便要出去。

“哎,段淩赫,我這樣子……你要帶我去哪兒?”唐果攏了攏身上的裏衣,她可是連外套都沒穿呢!

“去參加篝火晚宴!”

“篝火晚宴?”

唐果狐疑,晚宴?難道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了嗎?那她這一覺……是誰了多長時間?

出了帳篷,在一片白蒙蒙的映襯下,天色也看不出怎麽暗,但是,也確實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……

看她一臉尷尬,段淩赫勾著唇,笑她,“說,誰才是豬?!”

唐果黑燦燦的眼珠滴流得轉了一圈兒,用嘴形無聲的朝他說,“……你!”

說完,看著段淩赫瞬間黑下來的臉,她得意的擺擺頭,伸手去接洋洋灑灑的雪花,卻被他打回來,“小心著涼!”

唐果撇嘴,若真是怕她著涼,早就給她裹件外套了!哼,還參加篝火晚宴呢,看她現在這樣,等一下怎麽見人?!

篝火晚宴,是露天舉行的,遠遠得,便看到一堆一堆如天上星灼灼而燃的篝火——

可是很快,唐果便目瞪口呆——

你見過這樣的嗎?

兩支原本都高嗷著,要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隊伍,突然一下子宣布言和!

更離譜的是,為了表示友好……甚至還一起舉行篝火盛宴?!

只怕這個消息,傳回臨安城,會讓所有人都跌掉眼睛吧?

123:比舞[VIP]

你見過這樣的嗎?

兩支原本都高嗷著,要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隊伍,突然一下子宣布言和!

更離譜的是,為了表示友好……甚至還一起舉行篝火盛宴?!

只怕這個消息,傳回臨安城,會讓所有人都跌掉眼睛吧?

唐果狐疑的看他一眼,段淩赫卻神色如常,抱著她一路走向正前方的主位,安然的坐了下來!

她以這種半殘廢的姿勢出場,自然引來無數人驚異的目光——

司徒虹蕊眼神憤憤,在離段淩赫位子比較近坐著的幾個上校軍將皆是目光詫異,楚凝只眼神一閃,便撇開了頭,司徒鴻鵠倒是見怪不怪,低著頭自顧喝酒。

最誇張的,則要數與段淩赫的座位平齊的紮那將軍了——

直勾勾的看著她,先是狐疑,再是詫異,最後再是震驚,有些懷疑自己眼睛,那黑乎乎的大臉變來變去的表情,好玩極了!

唐果被他們各路的目光,盯得相當不自在,用手推了推段淩赫,“餵,你放我下來吧……”

他還沒說話,紮那已經舉著酒囊走了過來,“赫王爺,這位是……”

“本王的愛妃啊,你們不是見過嗎?”

段淩赫微微一楞,搖頭笑他,“紮那將軍的記性,似乎不怎麽好啊?”

“是嗎?”

紮那還是有些狐疑,視線再次回到唐果臉上打轉,直到段淩赫有些不悅的輕咳一聲,才尷尬的回過神來,坐下陪他喝酒——

可那雙囧大的眼睛,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偷瞄著唐果,似乎想要在她臉上研究出什麽……

唐果撇嘴,強忍著笑。段淩赫端來一杯茶遞給她,在她耳邊輕輕的咬了一口,“怎麽?笑什麽呢?”

唐果搖搖頭,笑意卻還是未減!

段淩赫蹙眉,看向紮那的眼神又冷了幾分——

“赫王當日不計前嫌,救我一命,日後王爺若是有什麽事要我幫忙,我紮那,定義不容辭!”

紮那舉著酒杯敬他,語氣頗為豪爽,段淩赫的臉色也微微緩了緩,與他對酌而飲。

“王爺,為了今天的篝火會,我專門從襄垣城內請來了著名的舞姬,來起舞助興,一起欣賞吧!”

紮那一揮手,隨著歡慶而熱烈的鼓聲響起。

一眾穿高靴,戴氈帽,袍服束腰的男男女女的舞者入場。

男舞者的手裏,都舉著一面橢圓形的小鼓,高高低低的鼓聲,便是從他們手下傳來。

而女舞者,則揮舞著長長的袖子,旋轉著身姿,舞步激昂奔放,圍著簇簇篝火,旋起旋落。

雪花洋洋灑灑飛旋,落在篝火上,霹靂啪啦作響——

原本席間還帶著些緊張的氣氛,漸漸被調動起來,眾兵士相互簇擁豪飲,甚至還加入了跳舞的行列,人聲鼎沸,倒也很是熱鬧。

段淩赫撥了一顆山桃仁塞進她嘴巴,看她還是一臉沈郁,“怎麽了?果果,不開心?”

唐果搖搖頭,指了指下面開懷暢飲的士兵,“你看,大家知道不用打仗了,多開心!”

段淩赫在場內瞟了一眼,疑惑的看她,“那你為什麽不高興?”

“我沒有不高興啊,只是覺得……為什麽要打仗呢?不管是贏,是輸,受苦的都是百姓!”

唐果搖頭,還記得醒來之後,看到漫天沙漠中,屍橫遍野,空氣中盡是猩紅血濃的味道……

不舒服的感覺又湧了上來,撫了撫喉嚨,唐果伸手要去拿水,他已經遞到了她嘴邊——

“果果,自古以來,這天下的領土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一直是四分五裂的!統一,是大勢所致!所謂,強者為王,敗者落寇!被淘汰的,都是墮落無能之輩……”

看他一本正經的解釋著,唐果連忙堵住他的嘴巴,“這些我都知道,我也只是一時感慨而已,沒有殺戮征伐,沒有殺戮征伐,人類也不會進步!對不對?”

“明白就好!”

段淩赫伸手點點她的鼻尖,滿眼疼寵。

紮那帶著侍者過來,朝兩人微一頷首,“赫王爺,赫王妃,我命人專門趕制了兩套樣式精美的東遼袍服,送給兩位,作為賠罪禮!”

說著,揮手,讓侍者呈上來,“王妃,前幾日之事……實在是不好意思,無禮了!”

唐果眨眨眼睛,狐疑的看他,“紮那將軍,前幾日……什麽事啊?我們見過嗎?”

紮那顯然一楞,神情似乎唏噓不已,有些尷尬——

難道,當初抓回他東遼的女人……不是段淩赫的王妃?還是南宮烈當初給他的線索是錯誤的?

嗯,應該是了!要不然以段淩赫這麽疼寵她的樣子,也不會真的發兵——

“紮那將軍,應該是記錯人了吧?”

唐果給他找了個臺階,便拿起氈帽服飾,展開細細的看,不由低呼,“好漂亮!”

氈帽邊緣帶著一圈玉珠子,裙裾則是醬紫色搭著大氣的罌粟紅,緙工平薄精細,撚金勻細,長袖輕盈,雖不及西陵服飾的華美貴氣,但卻別有一番風味。

“喜歡?”

“嗯!”

唐果點頭,拿起他的那一套,也是同樣的蠟染款式,顏色則是醬紫色配靛青,倒是與她的這件很般配。

“王妃喜歡就好!”

紮那的面色恢覆如常,朝他們介紹著說,“王爺這一套服飾,名叫莽龍袍,王妃這一款舞袍,則是鳳凰裝!”

“在我們東遼有一句諺語,靛青配罌紅,螽斯衍慶,緣定三生!今日就將這套情侶裝,贈與二人!祝兩位白頭偕老,桃李同心!”

長得粗俗,沒想到嘴巴倒是很甜!

唐果暗暗翻了個白眼,垂頭看著那兩件衣服,一下來了興趣,情侶裝哎……

“段淩赫,我們穿上它去跳舞吧?”

“跳舞?”

段淩赫蹙眉,“你的身子——”

“只是跳舞,就一小會兒!不會怎麽樣的!”唐果搖著衣袖,央求他。

兩只眼睛朝他一直眨一直眨,段淩赫嘆口氣,終是不忍心拒絕,“好吧,就一會兒啊!”

“好,那我先去換衣服!”

……

“哇,小姐,這件衣服好美,比那些舞女穿的還要漂亮!”

帳內,小鐺鐺邊為她整理,邊艷羨不已的讚嘆著,“嗚嗚,不行,我也想要!”

“想得美,這可是情侶裝!”

唐果得意的昂昂下巴,在她面前悠悠的轉了一圈兒,在小鐺鐺幾近哭嚎的喊聲中,她很沒良心的一溜跑遠,

遠遠的,便看見兩個人,楚凝一身雪狐披風,段淩赫已經換上了那套莽龍胡袍,俊男靚女看過去,真的很養眼。

唐果深吸一口氣,大步大步走了過去,挽住段淩赫的手腕,“段淩赫,我們去跳舞吧!”

“王妃!”

楚凝朝她微一俯身,一雙淡漠如水的眸子在他們兩人身上,微微一轉,“這套衣服很漂亮,很適合王妃!”

“謝謝!”

明明是讚美的話,可是不知怎麽聽上去總是感覺哪裏不對,唐果微一點頭,再次看向段淩赫,“我們去跳舞吧!”

聽她的話,楚凝朝兩人再次福身,很識趣兒的先行回去。

“不錯哦,果果,懂得扞衛主權了,為夫很欣慰!”

段淩赫攬著她的腰,往篝火宴內走。好看的唇角,微微往一邊翹著,似笑非笑的樣子,看上去很邪惡——

唐果卻不語,臉色一沈,擡腳,趁他不備,猛的跺下去,立即惹來段淩赫一陣嘶嚎——

“現在是不是更欣慰?”

唐果丟下他,甩著長袍子,走回篝火宴——

剛跳了幾步,段淩赫便湊了過來,“果果,生氣了?”

唐果趁著拂袖的動作,一把將長長的水袖打在他的臉上——

幾次下來,段淩赫氣得呲牙咧嘴,她卻笑的更加得意,“活該!”

“小別扭!”

段淩赫伸手擰她的鼻子,唐果往後躲,卻險些摔倒——

“果果,當心兒子!”

他連忙一把拉住她,最後索性摟住她的腰肢,兩人貼身跳起雙人旋舞,腳腕上的鈴鐺叮叮作響,仿似兩個人歡快的笑聲——

正跳的興起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驚艷的讚嘆聲,扭頭便看見一身紫羅蘭衣裙的楚凝,加入到了那一眾舞女的行列!

她的身姿格外柔軟,舞步比其他舞女少了一分激烈奔放,卻多了幾分輕靈飄逸,如斑駁葉蝶,一回一旋,一起一落,都好似沒有重量。

再加上一副濃妝淡抹總相宜的姣好面龐,欺雪壓霜的肌膚,婉靈清落的眼神,珍珠翠玉的配飾都黯然失色。

雪花紛紛,落在她烏黑袖裏的發絲上,虛虛渺渺,仿佛高貴的雪之精靈,別有一番風韻,惹的人移不開眼睛。

她若有似無的瞟向這邊,從唐果身上掃過。秋眸如水,明明空澄無物,可是唐果卻總覺得她,似乎帶著些挑釁……

“果果,累了吧,我們回去歇一會兒!”

不知道段淩赫有沒有註意到她的眼神,只拉著她的手兀自問道。

“好!”

唐果視線從楚凝身上移開,用力回握著段淩赫的手,隨他一起往回走。

還沒走到位子上,卻見又有人加入了舞女的隊伍之中!

相比於楚凝的上成舞姿,司徒虹蕊因為習武的關系,舞步則更為輕盈矯健,身子旋轉,在周圍燈火的映襯下,更顯英姿俊俏。

若說跳舞的楚凝是淡漠的,那司徒虹蕊則無疑是傲慢的。但是看她的眼神,卻與楚凝如出一轍,挑釁!

段淩赫看她帶著些黯然的神色,心思微動,“果果,你要不要上去試試看?”

可以嗎?

唐果的心一顫,狐疑的看他。

他與她對視一瞬,也同樣沒有說話,只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,印下一吻——

軟軟的兩片唇,不偏不倚,落在她臉頰的那處疤痕上——

周圍還是那麽喧鬧,沒有人註意他們,可是唐果卻感覺耳邊的風聲止住,雪聲止住,鼓聲止住,所有的喧鬧聲都止住……

一切都遠去,寂靜的天地間,只剩他們兩人,他的心跳聲,和自己的心跳聲……

也在這一刻,這一瞬……

她的心,因為他這一吻,徹徹底底的淪陷……

良久,唐果回神,對著他嫣然一笑,松開了他的手,轉身重新走向舞臺,走向楚凝,走向司徒虹蕊——

一步,兩步,三步,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她卻沒有絲毫膽怯,只有滿腹激昂的信心,與使她充滿信心的那個人……

124:欠一個人情

良久,唐果回神,對著他嫣然一笑,松開了他的手,轉身走向舞臺,走向楚凝,走向司徒虹蕊——

一步,兩步,三步,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
不管有沒有人註意,她始終微笑著,沒有絲毫膽怯,只有滿腹激昂的信心,與使她充滿信心的那個人……

就在離舞臺幾步遠之時,卻忽聽一聲刺耳尖銳的嘶叫——

“小心!!”

“果果!!”

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,唐果來不及反應,便見用來裝著火炭的盆子,從天而降,裏面燒得通紅的炭火,朝她直面飛來——

段淩赫離她太遠,飛身過來,卻已經來不及,更何況還有人飛快得沖過去,截住他的路,與他糾纏廝打——

陣陣驚恐的叫聲中,她被人撲倒在地的一剎那,唐果只覺雙眼白茫一片,不知是從天空飄落的雪,還是意識所產生的幻覺……

沒有預期的灼熱痛楚,只是身上有些沈,應該是被人壓到了。

隨著耳邊粗重的嘶聲,唐果扭頭,便看到司徒鴻鵠放大的臉孔,眉頭鎖在一起,額頭上已經滲出大顆的汗珠——

“司徒鴻鵠?你……”

沒料到,會是他撲過來舍身救她,唐果徹底被嚇傻了——

他身上的紫貂裘,已經被灼燒,簇簇火焰還開在他的背上!司徒鴻鵠忍著劇痛,翻身在雪地上打著滾……

唐果也反應過來,忙解開袍子撲過去為他滅火,在他在地上滾了幾個滾之後,火苗終於被撲滅,但空氣中還是聞到一股皮膚被燒焦的味道……

“司徒鴻鵠,你……你沒事吧?”

唐果過去扶他,司徒鴻鵠艱難的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……”

話是這樣說,可是他卻蹙著眉,闔動了下眼簾,昏過去之前,只神色哀然的看了眼遠處的段淩赫——

“哥,哥……你怎麽樣了?”

司徒虹蕊過來,搖著司徒鴻鵠的手,“哥,你醒醒啊,哥!”

“你別搖了,越搖他越不會醒啊!”

唐果止住她的手,回頭看向段淩赫,“段淩赫,你快想辦法救救他啊!”

可是,他被人一撥又一撥的圍住,顯然沒工夫管他這邊……

怎麽辦?怎麽救他……

唐果四下看著,才發現周圍已經混打成一片。

嘶聲吼聲,兵器撞擊聲,穿著西陵國戰袍的將士和身著東遼蟒裘的士兵打成一團,還有東遼士兵和東遼士兵相互打鬥……

唐果看迷糊了,但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,該怎麽救司徒鴻鵠呢?

“把他扶去給小鐺鐺醫治,快點!”

忽然聽到段淩赫從混亂打鬥中傳來的聲音,唐果才反應過來——

司徒虹蕊在前,為她開路,兩個人相互攙扶著,一路將司徒鴻鵠送進了大帳——

小鐺鐺一看到他的模樣,立即炸開,“我只會下毒,解毒,這種外傷……我不會弄啊……”

“我管你會不會救,總之赫哥哥說你能救我哥,那就一定能救!”

司徒虹蕊厲聲一喝著,隨手抽了刀,架在她的脖子上,“還不快救?救不好我哥,你就下去陪他!”

“可是我真的不能會弄這種外傷啊!還燒得那麽厲害……”

小鐺鐺舉手投降,一副軟塌塌的樣子。

“你!”

司徒虹蕊手上用力,刀鋒往她脖頸裏滲了幾分,“信不信我真的會砍了你!”

“啊!”

小鐺鐺嚇得尖叫,唐果忙上前拉住司徒虹蕊,“讓我跟她好好說說,小蕊,你先出去吧!怎麽說你哥也是因為救我才會受傷,我保證一定可以治好他的!”

“最好是這樣!你記住,如果我哥出了什麽事,赫哥哥一定不會饒你!”

司徒虹蕊的眼神在她和司徒鴻鵠兩人之間,來回兜轉幾圈兒,撂下這幾句狠話,才憤憤的出了去。

“小鐺鐺,你真的救不了他嗎?”

唐果聲音厲厲,直看著他,“還是你不肯救?”

“小姐,我……他是男人,我怎麽救他啊?”

小鐺鐺撇嘴,瞪一眼床上的人,“男女授受不親啊!”

“你,你是在救人哎!”

唐果氣結,無可奈何的搖頭,“醫者還分什麽男女?他的傷都在背上,又不用你把他脫光光?!”

“好吧,好吧!”

小鐺鐺不耐煩的擺擺手,推她出去,“小姐,你先避一避!我要給他脫衣服了,你不好在場的!”

“可,我可以幫你啊!”唐果邊往外走,邊抗議。

“小姐,你饒了我吧!如果王爺知道我讓你看了男人的身體,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!”

小鐺鐺一氣兒把她推出了帳外,還不忘在囑咐一句,“在我弄好之前,你不許進來哦!”

“知道了!”

看她走遠,小鐺鐺才轉身回了帳內,冷聲說著,“人都走了,出來吧!”

一個黑影從桌子底下鉆出來,看都沒看她,直接撲到床榻上,“他,他怎麽樣?怎麽傷得這麽厲害?”

“鬼知道!”

小鐺鐺怒哼一聲,轉過身出了帳子,“人交給你了,一炷香的時間,記得欠我一個人情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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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5:段淩赫,我真的不是跟你鬧著玩……[VIP]

“鬼知道!”

小鐺鐺怒哼一聲,轉過身出了帳子,“人交給你了,一炷香的時間,記得欠我一個人情!”

司徒鴻鵠緊閉著雙眸,唇色蒼白,趴在床上——

撕開他身上那一層糊掉的裘袍,便看到他的脊背上那腥腥塊塊的燒焦的於肉,泛著一股刺鼻的味道——

“你到底有多愛他……就為了幫他擋下,竟然不惜犧牲自己,去救那個醜女人……司徒鴻鵠,你真是……白癡!”

追花喃喃,雙手顫顫地,為他一下一下的清理脊背上的傷口,面容雖然還是如初的清冷,只是雙眸氤氳著一層薄霧,閃著潮光。

陣陣刀剮的疼痛,終於牽動了昏迷的神經,司徒鴻鵠蹙著眉,眼皮也微微張開了點兒……

燭火閃爍中,只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,正聚精會神的為他消毒治傷……

……

“她到底能不能救我哥?我總感覺她不可靠,江果兒,我警告你!我哥是因為救你才受的傷,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,我絕對不會饒了你!”

帳外,司徒虹蕊抓著她的手臂,聲音因為憤怒而激動的打顫,喃喃亂語,慌亂至極,“不行不行,哥他一定不可以有事……都是我……”

“怎麽能怪你?”

唐果伸手,去握她的手,卻被她一把推開,“不對,都怪你!好好的,幹什麽要離開赫哥哥的身邊?害我哥還要保護你——”

唐果還不及說話,卻忽然覺得身後冷風乍現,扭頭,便看見一個東遼士兵提刀沖向她——

“救命啊!”

唐果楞著眨了下眼睛,拔腿便逃,司徒虹蕊卻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,拔出長劍,三五下便把那士兵解決掉——

倒真有些功夫!

唐果看得目瞪口呆,司徒虹蕊卻再次冷哼一聲,理也不理她,便扭頭往原來舉行篝火盛宴的地方走!

“餵,你不要到那裏去!不安全啊!”

那裏,還聽得到陣陣噪亂的打鬥聲,甚至不少士兵還在往那邊湧,局面太混亂,分不清敵友……

“膽小鬼!我要去救赫哥哥,我要讓他知道,你對他而言,只不過是個累贅,我才是最適合做他王妃的人!”

司徒虹蕊扭頭,不屑得看她一眼,腳步飛快地消失在她的視線內。

“哎……”

唐果叫不應她,無奈的搖頭,扭頭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,從帳外匆匆跑遠。

楚凝?唐果心中狐疑,連忙跟了過去。

她一直走了好遠,才終於停下,周圍卻沒有人。

一個人跑這麽遠來幹什麽?難道是散步?

正想著,卻見一個身影已經飛至她身邊!

南宮烈?

唐果的嘴巴張成o形,怎麽會……她怎麽會認識南宮烈?

遠處,兩人才剛說了兩句話,南宮烈忽然伸手點住了她的穴道,楚凝滿眼不敢置信,隨即卻昏了過去——

然後,一把抱起來,飛身離去……

只留唐果呆呆楞在原地,腦海裏還沒反應過來,卻忽聽身後傳來一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——

擡頭,便見紮那帶著一隊士兵朝她小跑著過來!

唐果暗道一聲不好,轉身便逃,卻聽他在身後高聲嚎叫,“赫王妃,不要跑,我們不會傷害你的!”

鬼才信你!

唐果咬著唇,頭也不回的往前跑,身後的人自然窮追不舍!

“我告訴你們,你抓住我也沒用的,段淩赫不會受你們的威脅——”

話沒說完,唐果忽覺腳上一痛,摔在地上,正想著自己逃不過此劫,卻見紮那驚慌失措的過來,扶她起來,“赫王妃,你沒事吧!”

“你們到底想幹什麽?假意言和,然後在背後使暗招!紮那,你果然夠卑鄙!”

唐果怒哼,瞪視著他。不管怎麽,輸人不能輸陣!

“王妃,我已經跟赫王爺解釋過了!這次是我的部下額濟達,不想與西陵言和,才會帶眾造反,弄成現在這幅局面!”

紮那一邊揮手吩咐人扶她起來,往回走,一邊說著,“身為將軍,我紮那還從不說空話,既是真心言和,就決不會做出違背諾言之事!”

見他冷著臉,說得一板一眼,那氣勢也仿佛是若說謊,便遭到天打雷劈的樣子——

唐果半信半疑,被他送回帳內之時,段淩赫已經回了來,一看到他,便匆匆過來,為她檢查,“果果,你沒事吧?”

“我沒事!”

唐果的心也是一松,看來紮那沒有騙他!

“王爺啊,王妃沒事!我保護的很好,不知道……您有沒有抓到額濟達?”紮那小心翼翼的打斷兩人的話。

“你問我?”

段淩赫將唐果扶到床榻上,冷哼一聲,面露厲色。

紮那臉上一愧,變成囧紅的顏色,邊往外走,邊怒喝著,“傳令下去,活捉額濟達者,本將重重有賞!”

“果果,今天嚇壞了吧?”

他為她蓋上被子,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,“別想了,躺下休息吧,天已經很晚了!”

“對了,司徒鴻鵠怎麽樣了?”

段淩赫微一搖頭,“小鐺鐺給他處理過傷口,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!只是傷的嚴重,恐怕會昏迷幾天!”

“都是我不好……”

唐果內疚,段淩赫安慰她,“是有人阻止我們言和,跟你沒關系!”

“阿赫……”

唐果擡手為他揉了揉眉心,甚是心疼。

“我不累,果果……”

段淩赫俯身,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,“有你陪著,什麽都好!”

唐果迷迷糊糊剛要睡下,卻聽見紮那闖進大帳,“王爺,王爺,不好了——”

“噓!”

看唐果蹙眉欲醒,段淩赫厲聲喝住他,紮那忙壓低了聲音,“王爺,跟你們一起的那個姑娘,被人……劫走了!”

“劫走了?”段淩赫的聲音一提。

劫走?

唐果也迷迷糊糊的思索,跟段淩赫一起的姑娘……是楚凝嗎?

“什麽人劫走的?”

“是……是南邵國的人!”

紮那的聲音很低很低,無地自容。也對,畢竟人是在他手裏丟的——

南邵……

唐果心裏一沈,果然是楚凝!

“又是他!”

段淩赫冷聲而怒,一拳擊在桌上,怒看向他,“走,跟我去救人!”

“不要去啊,段淩赫!”

聽到他往外走的聲音,唐果噌的一下坐起來,“小心有詐!”

段淩赫往外走的腳步一定,回頭看她,“果果,你先睡吧!我會安排小鐺鐺照顧你……相信我,不會有事的!”

“不可以去!”

唐果搖著頭,一把拖住他,“就剛才沒多久,我還看到她和南宮烈單獨見面!你想想,他們素昧平生,有什麽事情會把她們兩個牽扯到一起去呢?”

“很明顯啊,這裏面有詐!說不定,是個陷阱,故意引你過去!”

“不會,我相信她!”段淩赫的語氣很肯定。

“那……”

唐果搖頭,難以理解,“那你的意思,就是不相信我?是我在誣蔑她嘍?”

“果果,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

段淩赫無奈的搖頭,盡量將語氣方柔,“乖,我心中自有分寸,很快就會回來!你放心吧,不會有事的!”

“你還是要去?”

唐果的聲音,也不禁拔高,尖銳利利。

“嗯,你好好休息吧!”

段淩赫點頭,說完,再不看她,轉身出了去——

“段淩赫!你如果敢去,我就一輩子不理你!!”

唐果叫著他的名字,沖出帳外,可是任憑她的聲音再大,他卻還是頭也不回的走遠。

看著他策馬走遠的身影,唐果的心越來越沈。

癱坐在地上,靠著帳蓬,搖頭苦笑,“阿赫,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的……我真的會一輩子都不理你……”

126:劫難應驗шшш⑼㈦χsЙет

從午夜,等到清晨,從清晨等到正午,從正午等到傍晚——

唐果的心,越來越不安。甚至,比上一次段淩赫失蹤,還要覺得不安,甚至恐慌——

“小姐,你都來回走了好幾圈兒了!夠了吧!”

小鐺鐺嘆氣,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來,“王爺的功夫那麽高,不會有事的!你不要想太多,小心自己的身子!”

唐果搖頭,“你忘了,我們來的時候蔔凈大師曾經說過什麽?他說,段淩赫有大劫難啊!”

“哎呀,你別聽那個蔔凈大師瞎說了!”

小鐺鐺搖頭,撇了撇嘴,滿眼的不屑,“我看他啊,巴不得王爺出事呢,哼!小姐你別信他的!”

“這種事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!”

唐果左思右想,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,“小鐺鐺,不如你去看看吧?”

“小姐,我可是——弱女子哎!”

小鐺鐺嘴裏說一個字,手上便敲一下桌子,可以說明‘弱’字。

“弱嗎?”

唐果一巴掌朝她的手拍過去,她倒是極敏捷的一下躲開,“哎喲小姐,你看你,王爺都說了要人家保護你的嘛!我可不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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